「哦,没事,我不杀你。」墨画道。
「不是……」老者头有些疼。
你好歹给我拆了啊。
山洞上满满全是杀阵,无异于在屋里摆满了炸药,一点就炸,这让他怎麽睡得着觉?
墨画却不理他,转身走了。
要拆他自己拆吧。
自己辛辛苦苦画的阵法,都还没用过,怎麽舍得拆掉。
当然,主要也是他懒。
反正杀阵又没布在自家门口。
洞前的老者,看着墨画撒手不管渐渐远去的背影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这个小修士,实在是有点「无赖」了。
夜色沉沉,月色凄凉,荒山别无栖身之处。
老者只能苦涩地叹了口气,重新回到山洞中。
反正,也是住最后一晚了……
……
离了荒山,墨画又回到小渔村,确认小顺子和小水子两人,已经安然无恙回到了家里安安稳稳地睡着了,这才放心。
不过这样下去,也不是办法。
墨画想了下,便取出传书令,给顾长怀传书道:「顾叔叔,有件很重要的事……」
不到片刻,顾长怀便不悦道:
「什麽时辰了,还不睡?」
墨画抬头看了看,发现天色很黑,早已过了午夜,估摸着大概已经是寅时了。
好像是有点晚了……
但是,墨画道,「顾叔叔,你也没睡?」
顾长怀:「道廷司比较忙……」
墨画:「你不是被『架空』了麽?」
顾长怀:「……」
墨画心中一惊,恍然大悟,「顾叔叔,你……不会是跟那个花教习相亲,谈出感情来了,所以茶饭不思,夜不能寐吧?」
「胡说什麽?!」
顾长怀恨得牙痒。
墨画这小子要是在他面前,他非得把他耳朵揪掉不可。
「道廷司来了个新典司,比较烦,事也多……」顾长怀道。
「新典司?」墨画一愣,「谁啊?」
顾长怀无语,「我说了你也不知道,还有,道廷司的事,别乱打听。」
「哦。」
顾长怀又道:「这麽晚了,找我什麽事?」
墨画刚欲开口,忽而想起了那个名为「于沧海」的水狱门老者的话,不由心中微凛,问道:
「顾叔叔,顾家算是『清流』麽?」
顾长怀皱眉,沉思片刻,缓缓道:
「我不喜欢『清流』这两个字,道廷司修士,自当依循道律,实事求是,该抓的抓,该杀的杀,秉公行事,没什麽所谓清流不清流的。」
「不过,在别人眼里,我们顾家好像的确被视为『清流』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