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,没有任何负罪感。
“楚人古训,楚江所过之处,皆是我东楚之疆。”陈九州扬起手,指着江面上,浩浩荡荡的江岸。
多少年了,楚人从未敢踏过江。
“我东楚子民的心愿其实很简单,有所食,有所穿,有所盼,若陛下有一日御驾亲征,从南江四郡出兵,继而马踏南梁。”
“到那时,所有人都会说,陛下必是明君。”
“有陈相在……朕放心。”
不管是真话假话,陈九州也懒得辨认了。
“陛下长大之后,终归要靠自己的,还请陛下记住,本相只是扶你一把,并不是一直要扶着你。”
若扶不起,大家一起完球。
当然,这句话陈九州并未说出口。
“陈相,醒了,那位青松先生醒了!”贾和嬉皮笑脸地跑过来,充满了欢喜。
堂堂天下三士,居然要去东楚修史籍,如何能不欢喜。
“老贾,没失礼吧?”
“哪能啊陈相,我特地吩咐了人,都礼善一些。”
陈九州松了口气,不管怎么样,天下三士的名头还是在的,用不了多久,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贤能大才,慕名来楚。
“走,去看看。”
贾和蓦然又堆上愁苦,“陈相,你可得好好劝劝,青松先生,扬言要绝食而死,绝不入楚。”
“玩这么狠?”陈九州怔了怔,要说李青松拳拳爱国之心,他是不信的,否则的话,就不会远游二十多年,才回到南梁。
“还请先生吃一口。”一个东楚小军参,捧着鱼汤瓦饭,端到李青松面前。
却不料,被李青松暴怒地推开,鱼汤和饭洒了一地。
小军参刚要再劝,在看见陈九州来了之后,急忙退开身子。
走到船舱,陈九州挥了挥手,示意其他人退去。
“青松先生吃得不习惯?”
陈九州笑了笑,从船板上捡起一撮米饭,大口地吃进嘴里。
“嗟来之食,老夫即便饿死,也不会吃一口!”李青松怒发冲冠,还停留在被陈九州激吐血的那一刻。
“这是礼敬之食。”陈九州悠悠开口。
“本相知道,先生肯定在想,小国寡民,岂会明白仁义礼智信的事情。”
“但还请先生放心,先生的近侍,女妾,甚至是坐惯的藤木椅子,不日都会送来南梁。”
“你想让老夫帮东楚修史籍,痴心妄想!即便是个死,老夫也绝不会屈服东楚小儿!”李青松捶胸顿足,一副懊恼至极的模样。